儿子失踪19年,父母以为他外出打工,没想到一直“躺在”自家后院

乡下的村子里有一户人家,主人叫章程山,妻子叫林春美,两口子有一个儿子,取名叫章小龙。章小龙是家中的独生子,父母对他呵护备至。

章小龙从小就聪明好学,初中高中成绩都名列前茅。林春美为此很是骄傲,总是夸口说自己儿子将来一定会考上大学,出人头地。章程山对儿子也有无限期待,总是在村里的伙伴面前说儿子以后会娶媳妇生子,让自己也尝尝当祖父的喜悦。

然而好景不长,章小龙上高中后变得沉默寡言,经常一个人呆呆地发呆。林春美发现了这一变化,以为是学习压力太大,便经常鼓励儿子要坚持下去。章程山倒是不太在意,他认为男孩子到了这个年龄就都会有点小反叛心理,也许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了。

高三那年,章小龙的成绩开始滑落,排名掉出了班级前十名。林春美非常着急,经常唠叨儿子不要辜负父母的期望。这使得章小龙更加压抑,他不敢告诉母亲自己已经对学习失去了兴趣,厌倦了每天重复的课本知识。

就这样,章小龙勉强熬到了高中毕业。林春美自然盼望儿子能继续升学,但章小龙却提出想出去工作赚钱。

“妈,我想去外地打工,见见世面,也能早点赚钱养家。”章小龙鼓起勇气对母亲说。

“什么叫早点赚钱养家啊!你才18岁,现在就是读书的好时机,以你的成绩继续升学没问题的,到时候考个好大学,将来找工作才有优势!”林春美立刻反对了儿子的想法。

“妈,我真的厌倦了每天就读这些无聊的书了,我想去外面看看,自己探索一下人生,也能早点长大成人,您和爸就省心了。”章小龙苦苦哀求。

“这么重要的事,我得跟你爸说说。”林春美皱着眉头。

那天晚上,林春美把儿子的想法告诉了章程山。章程山倒是很通情达理:“我们小龙已经长大了,也该让他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,早点独立。你就别管他了,让他去吧。”

林春美还是很犹豫,但碍于丈夫的意见,也不再强烈反对了。

第二天一早,章小龙就兴高采烈地和父母告别,背上背包坐上了开往邻省的长途汽车。章程山和林春美站在车站目送儿子离开的身影,林春美眼里含着泪水,章程山也难掩心中的不舍。

“妈,您放心,我到了那边会常打电话回家的。您和爸爸保重身体!”这是章小龙离开时对母亲说的最后一句话。

之后章小龙果然给家里定期打电话,说自己在A市找到了工作,虽然辛苦但收入不错,也结交了朋友,生活食宿都有着落。听到儿子过得不错,章程山和林春美也就放心了。

一转眼章小龙离家已经三年了。林春美时常想念儿子,让章小龙回家看看,但章小龙总是以工作忙为理由搪塞过去。“妈,今年公司业绩不错,我快升职了,正是事业上升期,实在抽不开身回家。”章小龙这样对母亲说道。

又过了两年,章小龙25岁了。林春美觉得儿子也到了该成家的年龄,便在电话里提起这事。

“小龙啊,你也25了,是时候考虑找个女朋友结婚了。妈已经帮你留意了村里几家条件不错的姑娘,回来妈介绍几个给你认识认识?”

“哎呀妈,我现在事业心重,没时间谈恋爱结婚,您就别操心这事了。”章小龙依旧以工作繁忙为借口。

“也是,儿子大了,这事应该自己决定。只是你爸我都五十多了,也想抱孙子了啊。”林春美有些唏嘘。

“我知道啦妈,总有一天会娶妻生子的,您和爸爸别着急。”章小龙宽慰母亲道。

时间一天天过去,转眼间章小龙离家已经十年。这十年间他很少回家,父母也渐渐习惯了儿子外出在外的生活。现在章程山、林春美都已退休,生活还过得去,只是时常想念远在他乡的儿子。

十年后,章小龙打来电话说自己要升职加薪,最近实在脱不开身,可能要一两年后才能回家看望父母。章程山和林春美虽然失望,但也表示理解儿子的工作。

“妈,我这次升职加薪后,每个月会多给您寄一些生活费用,您和爸爸就别再辛苦干活了,好好享受晚年生活。”章小龙如是说。

“儿子挣的钱自己留着用吧,你爸我还能干些粗活,家里并不缺钱。你要是回来看我们就好了。”林春美说。

“我知道您想我,我也很想您和爸。等我这一阵子工作忙完,一定回家好好陪您们。”章小龙再次承诺。

就这样,章小龙离家已经整整19年了。这期间偶有回家的承诺,但从未兑现过。而两老也习惯了儿子永远在外奔波打拼的生活,即使偶尔表达想念之情,也最终会以“儿大了,自己选择”来宽慰自己。

直到有一天,章程山在自家后院里挖土,想建个鱼塘养些鱼。挖到一米深时,章程山的锄头“当”地一声磕到了什么东西。章程山清除掉土,震惊地发现自己挖出了一个破旧的行李箱。

“这是什么东西,怎么会埋在我们家后院?”章程山自言自语道。

出于好奇,他打开了那个铁皮箱。当看清箱子里的内容时,章程山瞬间傻眼,瘫软在地——一个腐烂变形的人骨,正无声无息地躺在箱中。

“天啊,这、这是人骨骸!还放在我们家后院!”章程山惊恐万分。

这时林春美寻声出来,一看此情此景也被吓得脸色煞白。章程山迅速合上箱盖,颤抖着声音对妻子说:“这、这可能是谋杀遗骸,我得报警……”

“报警?那、那会不会牵扯上咱家人啊?”林春美紧张地问。

“这么多年了,应该不会的,但人死了就要给个交代,总不能就这么埋回去吧。”章程山说。

二人兴奋到手足无措,商议了半天,还是决定立即报警处理。

很快,警察和法医赶到了章家。警察先询问章程山有关发现遗骸的经过,然后法医进行了初步勘查。

“根据遗骸的保存状态,大概埋在土里十多年了。看骨骼发育,死者应该是青少年男性。”法医这样判断道。

章程山和林春美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隐约的猜测。

“十多年,青少年男性……难道,难道是小龙?”林春美颤抖着问。

“别胡说!”章程山强打精神,“小龙现在过得好好的,怎么可能……”

为了确定身份,法医取出了部分样本带回实验室进行DNA检测。章程山也拿出儿子的牙刷和头发提供参照样本。

一个星期后,法医局的测试结果出来了——土里的骸骨的主人,正是章小龙本人无疑。

“不可能!!小龙他在A市工作,每年还会打电话回来,怎么可能已经……死了十多年了呢?”收到结果后,林春美歇斯底里地哭喊起来。

章程山自从挖出骸骨那天就再也没说过话。警方表示需要对此案进行调查,章程山麻木地点点头。

经过询问,章程山和林春美突然想起19年前章小龙离家的前一周,儿子曾向父母问起过后院的那口箱子用途。当时二人没在意,现在回想起来,儿子的问题似乎意味着什么。

警察调查发现,章小龙生前最后一次露面是在火车站买票时被监控拍到的画面。他确实坐上了开往A市的火车,但中间是否下车换乘其他线路已经无从考证。

最终,警方确定这是一起多年前的失踪案。章小龙离家后很可能就藏身后院的箱子,并在里面渐渐饿死。而这些年冒充他的电话,极有可能是同学在帮忙掩护。

对于儿子的离奇死因,章程山和林春美无法接受。一向开朗的林春美变得郁郁寡欢、生活不能自理。章程山每天则呆坐在院子里,从早到晚一个人发呆。

“小龙他高中就厌倦了学习,我们却强迫他继续升学。他只想离家去闯荡,我们也不支持,还逼他念书……这些年他一直躺在家门口,我们却对他的死一无所知……”林春美自责和悔恨使她的痛苦加剧。

对此,章程山沉默以对。他知道妻子需要时间接受这个残忍的事实。而他自己,也需要时间来面对内心的苦痛。

儿子在自己眼皮底下离奇死去,父母却困在对他美好未来的想象中……这场悲剧成为章程山和林春美心中永远的痛。他们再也没法像从前那样面对这栋房子,这份回忆。

一年后,两老终于卖掉了这幢充满悲伤记忆的老房子,搬去了远方的新地方重新开始。而章小龙的墓,还静静地躺在老房后的院落里。每逢清明时节,总会有人来这里扫墓,为这场怪异的悲剧轻轻落下一瓣心事。

多年以后,当地的老人们还会讲起这则久远的往事。但是没人会提起章小龙生前的样子——因为那已被遗忘。人们只记得墓地里的一个名字,和那越来越低的墓碑。

生活还在继续。然而对章程山和林春美来说,儿子的死亡在他们心中划下了永远的伤痕。偶尔在夜深人静时,林春美会回想起儿子生前的种种,泪水再也控制不住。而章程山则只是静静地抽烟,任凭烟圈飘向远方,带走那些逝去的岁月。

他们曾经拥有的,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愿望——等儿子打拼出一片天地,回家报喜。

人生不过如此。报喜,永远是不可达成的期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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