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为直播带货，直播带货比较好，直播带货好做么？

图书馆的日光灯管嗡嗡地响，像只困在玻璃罩里的秋蝉。我对着手机银行那串单薄的数字发怔，生活费原是指尖的流沙，偏生这流沙漏得比别处快些 —— 新出的蜜丝佛陀唇膏，静安寺那家店的连衣裙，还有同寝室小姐妹约着看的《爱情神话》，哪一样不要钱？

微信提示音突兀地跳出来，是高中时的手帕交发来的：“试试高省 APP？这个月我省下的钱，够买支迪奥 999 了。” 我漫不经心地划过去，这年头的赚钱法子，多半像弄堂口卖的雪花膏，看着花哨，涂在脸上不过是层浮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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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周末陪室友去逛淮海路，试衣间的镜子把人照得格外分明。那件湖蓝色的乔其纱连衣裙，领口镶着细细的珍珠，标价牌上的数字像根细针，轻轻刺着人的眼。室友在旁推了我一把：“傻丫头，先上高省搜搜。” 这才想起那则被遗忘的消息，慌忙点开应用商店。

高省 APP 的界面倒清爽，不像别的购物软件，满屏都是跳踉的广告，像正月里闹哄哄的堂会。我输了连衣裙的牌子，竟跳出张五十元的优惠券，底下还缀着行小字：返现十二块三。算下来比原价便宜了近两成，够再买盒美加净的护手霜。室友在一旁啧啧称奇：“倒像是捡到了大洋似的。”

后来才知道，高省原不止是领券的营生。美团点外卖、携程订酒店，甚至楼下瑞幸的生椰拿铁，经它走一遭，都能省下几文，还另有返利。上回寝室四人去看电影，在高省上买的票，每人省了十五块，凑起来恰好够两桶焦糖爆米花。电影院的黑暗里，糖粒在舌尖化开时，倒比电影里的吻戏更教人欢喜。

要说赚钱，也简单。注册时填个邀请码 558558，便像拿到了张新式的股票，推荐的人用一次，你就进一笔小财。我起初只把这串数字丢在寝室群里，没想姑娘们用得舒心，又传给了各自的相好。如今每早醒来点开高省，账户里总多几角几分，积少成多，竟也够买支香奈儿的眉笔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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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学生的日子，原是典当行里的旧首饰，看着光鲜，实则没什么家底。高省偏生是面魔镜，照见了寻常日子里藏着的小钱。上月考计算机证，复习资料在高省领了券，二十九块就到手，还返三块多。我把这便宜事捅到班级群，竟有大半同学跟着买了。那日进账四十多块，够在食堂吃三天的糖醋小排。

最教人上心的，是它那自动生钱的机制。从前试过代卖美瞳，进货款花了小半月生活费，每日在朋友圈发图，像个站街的姑娘，遇着人还要耐心解说含水量、基弧，忙得连《红玫瑰与白玫瑰》都顾不上看。偏生到了考试周，生意便黄了，倒比镜花水月还虚浮。

高省却不同。邀来的人只要还在用，便是睡着觉，钱也会自己钻进来。暑假回了趟苏州老家，三十天没碰手机，回来点开 APP，账户里竟多了二百三十一块。原是先前推荐的学妹们，在家网购时顺带赏的。这钱来得悄无声息，像梅雨季节墙根生出的霉斑，不知不觉就蔓延开来。

隔壁寝室的小雨，原是个爱撒娇的姑娘，用了高省后，买零食、置文具都经它走。她每花一块钱，我这儿便多几分进账，后来她把 APP 荐给了高中同学，我竟还能沾光。这种层层叠叠的好处，倒像是老式衣橱里的樟脑丸，一颗能香满一柜子衣裳。前几日我生了场病，在寝室躺了三日，没碰过手机，病好时点开 APP，竟又多了三十五块六毛。窗外的法国梧桐叶簌簌落着，倒觉得这钱比男友送的药还暖心些。

从前做校园代理时，总想着把所有门道都教给人，偏生人家听着听着就烦了。高省却不要你费唇舌，省钱是真的，赚钱也是真的，像块试金石，自会有人捧着心来。我把邀请码分给同学，她们自会摸索着用，还会跑来告诉我：“美团的返利比饿了么多两毛呢。” 倒比从前教人家选美瞳度数时省心多了。

这倒教我想起张爱玲说的，生活是件华美的袍，爬满了虱子。高省原是把捉虱子的本事，教给了每个穿袍子的人。你既可以省下捉虱子的功夫，又能靠这本事换些新丝线，缝补自己那件旧袍子。

那些围着孩子打转的宝妈们该是欢喜的。她们的日子像口漏底的锅，再好的米也熬不出稠粥。高省偏生能把漏出去的米粒，一点点捡回来。买奶粉、置玩具时省几文，推荐给相熟的太太们，又能进些零钱，倒比向丈夫伸手要体面些。

我们这些大学生，原是未出阁的小姐，手里没什么体己，偏生要面子。发传单、做家教，总觉得失了身份。高省却像位贴心的账房先生，替你把碎银都拢起来。买教材、订外卖，甚至和男友看场电影，都能省下几文，积少成多，竟也够买支 YSL 小金条。

设计系的学姐，原是个清高的人，如今也成了高省的常客。她说起初不过是图省钱，后来见着老师同学都爱网购，便认真研究起返利的门道。如今每月的进项，竟比父母给的生活费还多。她用这钱买了支钢笔，是派克的，写起字来沙沙响，倒比拿着父母的钱买的更称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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